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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了,额角突突,早知道不带这三个炸毛了,还说来道歉,现在都怕把他的计划弄糟。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药从盖子里倒在手心,然后递给陆北淮一颗:“张嘴。”

老旧的窗户没有窗帘,正对着夕阳,晚霞的余晖正渐渐褪去,淡淡地倾泻入室,落在喂药的少年身上,这副安静乖巧地模样倒映在深沉的眸底。

坐在沙发上坐姿的倒影,门口三道身影的投落,影子被无限拉长,像是被蔓延至喂药少年那抹身影上,形成微妙对峙的包围感。

陆北淮淡然地接受着那几道在动怒边缘的眼神,握上宋且的手腕,将他腿间一拉,借着他的手心将两颗药倒入口中。

这种无形的挑衅,不亚于上次的投篮。

“宋且,你过来。”周鸣说。

宋且收起手,回头看了眼,朝着他们三个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是来道歉的。”

天啊,兄弟们,信他啊,千万别惹陆北淮,不然日后倾家荡产啊。

“过来。”周鸣冷着脸,朝宋且伸出手。

宋且正想说话,就感觉陆北淮的手忽然松开,他愣了一下,对上这人的目光,脊椎下意识一僵,吓得连忙把他的手拉起来,握回自己的手。

“你过去吧。”陆北淮声线平淡,再把他的手松开。

宋且见他松开自己,干脆主动抓了过去,看向周鸣他们三人:“你们过来,我们五个人好好谈一谈。”

陆北淮盯着那只又握住自己的手。

看吧,特别喜欢他。

都向着他了。

五分钟后——

窄小的客厅里围坐着四个高大的男高中生,各个手长脚长,红色的小胶凳都显得不够坐,唯一一只小只的,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我先声明,这是一次交好的信号。”宋且弱弱地举起手,环视着面前的四人,目光落在陆北淮身上:“之前说了不再欺负你,对过去做的事情跟你道歉,也是认真的。”

说完看向周鸣他们三人。

周鸣沉默不语。

沈听斯避而不见。

谢景初则皱着眉头,一脸搞不懂:“宋且,我知道他救了你没错,但用得着这样吗?道歉不就好了吗,我们礼物也拿了,道歉也说了,还不可以?”

“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们欺负陆北淮,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态度,所以我有这个责任带头跟陆北淮道歉,是我做得不对。”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双手放在膝盖上,垂下眸,作出最诚恳的道歉姿态,也因为紧张声音略有些颤抖,甚至连白净的耳根都红了。

“如果不是陆北淮救了我……”宋且缓缓抬眸,看向陆北淮:“我可能就死了。”

也因为陆北淮活了。

或许这其中的因果无法用科学印证,但他确实是获得了第二次的生命,所以“宋且”过去再作恶多端,那他也可以借着这第二次生命,在悲剧还未发生时及时扼杀在摇篮中。

“北淮,我再次为我过去对你做的事情道歉,直到你原谅我之前,只要不是突破道德底线和触犯法律的事情,我愿意补偿你。”

周鸣错愕地看向宋且,眼神表露有那么严重吗。

宋且自然知道身旁这三位大爷出身优渥,心高气傲,不觉得这种行为是一种霸凌,但他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已经是二十三岁的人,更别说掌握了未来的剧情。

就算改变不了他们,至少能做一点是一点。

他想活的,那样的死法太难看了。

“周鸣,沈听斯,谢景初,我也先跟你们说明一点,如果你们还意识到过去那样是没问题的,玩玩而已,还针对陆北淮捉弄他,那我想,我们可能得思考一下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

陆北淮的目光随着抓住膝盖上裤子的那只手而动,透白的指节似乎因为紧张而紧攥着,血色都褪白,最后落在那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

甚至在忍着紧张的哭腔说出这句话。

还说不喜欢他,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也没关系。”宋且将脚小幅度的往旁挪了一步,方向靠近陆北淮,偷瞄这人一眼,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深呼吸,鼓起勇气道:

“反正我就跟定陆北淮了。”

没错,就得这样,先抱住这位大佬的大腿,总没错的吧。

周鸣沈听斯谢景初:“……?”等等,这句话的感觉怎么……那么不对呢?

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蹦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

“宋且,你该不会是……”周鸣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且:“g……?”

宋且:“?”

谢景初像是被刺激到那般,整个人跳了起来,焦躁地撸着头发,指了指宋且,却欲言又止,想说又怕伤人,抬起手又放下。

沈听斯表情微妙且复杂,看了看陆北淮,又看向宋且:“宋宋,你玩真的?”

宋且见他们三个人反应那么夸张,自己还弄得一愣,他有说错什么吗?听到沈听斯这么问,又瞄了眼陆北淮,立刻表态:

“我没有玩,我很认真。”

说完还朝着陆北淮举手发誓,表明自己要跟人做朋友的真挚。

周鸣沈听斯谢景初:“……”

这么一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喜欢谁不好喜欢陆北淮这个心机男?

陆北淮神色自若,眼睑低垂细微间,轻挑眉。

就说吧,宋且已经彻底爱上他了。

爱得深沉。

宋且哪里知道他们想得那么复杂,见他们这样沉默还以为是暂时缓和了气氛,自己倒是轻松了起来,他站起身,轻晃手臂笑道:

“既然我们难得坐下来了,要不要先做套题?”

在学习中促进彼此的友谊何不为一种好方法!他还不怕尴尬!

“……”

宋且见他们三人一脸‘你看我想做吗’的表情,而后看向陆北淮:“你呢,做不做?”

——你呢,做不做?

只能说,正处于热血方刚情窦初开胡思乱想的少年们,字眼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具有浮想联翩的。

谢景初第一个炸的,他猛地一拍桌子,看向宋且:“为什么只看着陆北淮问,你就不问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做的吗?”

宋且本来还笑着的,被突然这么一声吼,心跳骤然加速,脸色煞的一白:“……我,我问了要不要一起做题的啊。”

这个大嗓门,真的是服了,耳朵都要破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心脏。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的手腕忽然被握住,整个人被往后拉了一下,等回过神已经坐会沙发上。

“都是听力正常,说话为什么要那么大声。”陆北淮松开手,从小板凳上站起身,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去厨房:“谢景初,你是不是听不见自己说话?”

这句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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