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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丹翠不由叹了声:“世子夫人虽和驸马是同气连枝,但奴婢瞧她,竟还不如闻家太太亲切。都说安国公府嫡庶不和,总不会是真的吧?”

素玉轻轻地推了一下丹翠的胳膊,示意她这句“嫡庶不和”说得太不妥。公主已经嫁进来了,陛下也承认了驸马的嫡出身份,哪里来的嫡庶不和?

丹翠亦自知失言,忙从善如流地噤了声。

嘉善的口吻却很不以为然,她笑道:“不和就不和,谁又真把她当成个正经嫂子。”

“相处之道,你来我往,讲究个相互。她既然不与我们为善,我们也没必要敬重她。”嘉善说,“出去把腰板都挺直了,别给我丢人。”

嘉善的话说得十分硬气,丹翠不由跟着,豪气万分地道了声:“是!”

主仆几人说着说着,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推门的“吱吖”——是展岳回来了。

整个认亲的流程,到吃完午膳的时候,就算结束了。

不过,来的人基本都是亲眷朋友,展岳怎么也得将他们送出门,因此,相比她们,展岳回来得要晚一些。

见她们主仆在边清点东西边说话,展岳便径直地坐到嘉善身边,他的视线,转向嘉善手上的那对九凤镯。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听我娘说,这是当年,安国公府送去傅家的提亲定礼。”

“后来,安国公悔婚的时候,傅家一并退了回来。”

“没想到,祖母会把它赠与你。”

窗外细碎的阳光洒进来,展岳细长的眼尾上,沾染了一点碎金子般金灿灿的光泽,看着温暖又明亮。

他无声地笑了下:“看来,祖母很满意这个孙媳。”

展岳这小半辈子,将自己活得极其寡淡。只有凤毛麟角几个人,能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早年逝去的母亲算一个,悉心养大他的祖母也算一个。

有些话滚到了嘉善的嘴边,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嘉善嘴唇动了动,主动牵起展岳的手道:“今天见过了祖母,明早,去拜见母亲吧。”

“娶了新媳妇,总不能不告诉她一声。”嘉善望着他笑,“对不对?”

展岳出神地看向她,心里某个只爆了点嫩芽的地方,竟不动声色地开出了一片花来。

他喉头微动,唇齿间吐出一口热气。

展岳倏地伸手,将嘉善拉进了自己怀里,他旁若无人地在嘉善唇角轻轻一碰:“对。”

他看向她的双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某个一直盘旋在心上的疑问,缓慢地踱出了口。

展岳的声音醇厚低沉:“你好像很不喜欢展少瑛。”

“为什么?”展岳轻声地问。

第052章

展岳这个人, 平日里偶尔寡言少语,但是观察力却最为细致入微。嘉善相信,从展少瑛第一次贸然闯进长春观,与她有了交集起。

展岳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好奇。

原来是身份所限, 他纵然奇怪, 也没资格问这句话。现下两人都成亲了, 他自然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嘉善的眉头轻轻动了动,想到这儿,本来预备敷衍的话在舌尖上绕了几圈后, 又原封不动地咽回到了她的肚子里。

嘉善不再遮掩她对展少瑛的厌恶, 眼里的色彩冰凉而冷漠,她翘起嘴角道:“他肖想我, 让我觉得恶心。”

“他不配。”嘉善呷了口热茶。

她微微上扬的眼角里,有骄傲四射的光华——那是来源于骨子里的不屑一顾。

前十几年里, 嘉善和展岳好像活成了两个极端。展岳的生活总像一潭死水, 哪怕死水里有时也会泛起波澜,但是那波澜下的声势浩大,永远都是藏匿在平静的表面下。

你在他脸上, 极少能见到激烈的情绪。那个见不到母亲临终一面,因而狠狠推了一把张氏的展岳, 永远只停留在了他四岁的时候。

他将小小的自己活成了一个影子。长大以后, 曾经的影子与高大的身躯渐行渐远。

嘉善却不一样。

她向来是一个炽热而浓郁的人。爱时是,恨时也是。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她这样厌恶展少瑛?即便是肖想她一下,也让她觉得侮辱呢?

展岳纹丝不动地望着她, 径直看向她的眼睛,轻声问:“在长春观之前, 你们曾见过?”

嘉善心头跳了一下,没料到展岳打算这样刨根问底。

她笑一笑道:“宫廷森严,他去哪里见我。”

“不过是他和他娘,那首鼠两端的气质让我觉得厌烦罢了。”嘉善一顿,对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说,“而且,他们还欺负你。”

展岳微挑眉。

“我为自己抱不平,也为你抱不平。”嘉善把玩着他的手心,见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始终没有转一转的意思。

嘉善便悠悠道,“听说展大人升了五军断事官后,总统刑狱。莫非是把盘问犯人的那一招,带到家里来了?”

一句不经意的“家里”,总算让展岳身上多了些温暖的烟火气。展岳的眉梢轻微动了一下,适才那能堆上一叠小山的眉心,慢慢收拢了开。

他惩罚性地捏了捏嘉善的手指,算是回应了她的打趣儿。

继而,他才淡声道:“展少瑛和齐家姑娘的婚事定在下个月,这也是御前亲赐的喜事儿。今日这种失态的场面,日后不会再出现。”

今天在正厅上,展少瑛那句“四婶”迟迟不叫出口。总会让人下意识以为,这是展家不愿意接纳嘉善的一种表现。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闻老太君非得逼他表态的原因。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可他站在那里,代表的就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孙,而不是单纯的他自己。

嘉善摇了摇头,忽然轻快地笑起来。她望向近在咫尺的展岳,歪着脑袋,懒洋洋问道:“我瞧你奇怪得很呢。”

展岳的喉结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示意她把话说完。

嘉善低低道:“从前,表哥的一封信都能让我们展大人抱着醋罐子一飞冲天。怎么如今内敛含蓄起来了,一点儿不像你。”

嘉善这本来是一句调侃的话,她昨晚没做好准备,不幸之下,导致了一场“马失前蹄”的事故,因此,也想看展岳闹个红脸。

不想展大人经过昨夜那一役,好似已经变得身经百战。

他先是扣住了嘉善的手腕,细细地摩挲着,指腹上的薄茧很快磨得嘉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而后,展岳用食指绕着她的青丝,在她白里透红的掌心上,有意无意地搔了搔。

人的掌心基本都不怎么长肉,那处的皮肤也轻薄柔软,隐约能算是个敏感部位。嘉善的发根细而软,被展岳故意这样撩一下,她即刻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接着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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