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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说,“你?们继续。”

温若被?班主任领回办公室,里头的其?他老师都盯着温若。

不明?所?以。温若第一反应,是自己?早读课走神被?抓到。

“温若。”班主任把温若按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站着跟她说话。

“你?听我说,这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但是生老病死是世间常态,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能因此消极堕落,相反,你?要更加努力地生活,坚强地面对挫折,历经千帆,你?会明?白痛苦成为过去?,未来才会属于你?。”

温若已经在椅子上失了?神。

班主任不再绕弯子,他低下?头,沉重?地说出:“你?的父亲牺牲了?。”

寒意瞬间从腿肚爬到温若的后颈,整个人僵住,热意逼迫泪水在眼眶里的打转,她瞪大眼睛,感觉浑身都不属于自己?。

“我没有听清。”

班主任心疼地扶住她的肩膀,“你?的父亲温长河在12.13行动中不幸负伤,于今早抢救无效身亡,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热泪划过脸颊,温若使出全身力气问道——

“老师,你?是骗我的对吗?”

班主任见她这副样子,早已无法再面对,不忍告诉她更残酷的事?实?。

温若掐住自己?的手心,想要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对不对,只要梦醒了?,就会变成原样。

她在心里恳求,快点醒过来,快点有人告诉她是假的,爸爸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厉害,在那么多?次重?大行动中获胜,抓到过那么多?坏人,他可是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优秀警员,是身负重?伤,也能一次次醒来的英雄。

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回家?的。

爸爸不会骗她,他不会舍得让她等?不到他。

班主任吩咐温若的同桌给?她收拾好书包,警车出现在校门口时,所?有的假设都崩塌,温若扭头就跑,她不要上那辆车。

“温若!”所?有人在她的身后呼唤她,她不听,她想回家?,回家?等?爸爸。

她边奔跑边哭泣,脑海里不断重?现与温长河的记忆,她在木屋里等?他归家?,漫天大雪,磅礴暴雨,他的身影总会出现。她和小白会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腿撒娇,他会先抱她再抱小白,惹得小白吃醋地咬他裤腿。

温若很后悔没有告诉过温长河,她不怨他带她背井离乡来到白禾,尽管这里没有蟹黄汤包和的紫菜小馄饨,也没有南方温暖和煦。

但是她爱木屋,爱雪山,爱这里的爸爸。

爸爸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她想要努力治病,考上好大学,未来挣钱孝敬爸爸,不让爸爸再那么辛苦。

以后换她来守护爸爸,好不好?

可是这些话,她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小白,爸爸。

温若捂住胸口,被?刀绞般疼痛,嘴唇失去?血色,摇摇欲坠。

上天为什么让他们都离去?,留她在世间?

一道雷声在上空炸响,闪电骤现,天地瞬间变亮。

霎时间,风起云涌,县城被?阴霾笼罩。

在沉重?的惊雷声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可她哪还在乎这些,她仰头看上苍,通红的眼角,眼泪连成线。

她捂住胸口,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闪电劈开苍穹,极光照亮她的脸颊。

温若再也支撑不住,失去?力气,那一瞬间,她闭上眼睛,痛苦绝望到极点。

她却没有倒下?,有人在背后支撑住她。

温若缓缓睁开眼,向后看去?。

江粲搂住她,在她睁眼后,翻过她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

“江粲。”这是凭借本能发出的声音。

伤心,委屈,彷徨,各种情?绪都在这声里。

江粲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我在。”

永远陪着你?。

细雨淅淅沥沥落下?,包围相拥的他们。

没有人看见,少年轻颤的睫毛,和晦暗的眼底。

他的肩膀在雨里为女孩撑起一片天地。

从今以后,只剩下?他守护她。

-

温若见到蒙上白布的人时,当场哭晕过去?,住进了?医院。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侥幸,不幸的事?情?,总是百分之百发生。

她需要在一夕之间长大,去?承受生活之痛。

温长河此次执行的任务不是最危险的一次,歹徒和他搏击时,凶器却刺到他的内脏,概率的问题还是发生了?。

有人说,温队长平时战斗力超群,一个人打五个都是不问题,这次不知怎么就折了?。

还有人说,他的状态本来就不好,队伍劝过他不要参加,他硬是要跟过来。

他的身上几乎都是伤,新包扎的地方,棉布都被?血染红了?。

他们说,温长河清醒过一段时间,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打完就撒手了?。

在同志们的帮助下?,给?温长河举办了?葬礼。

来吊唁他的人很多?,围得水泄不通。

温若在医院静养,由江粲出面,在灵堂守孝。

窗外正是大雨,她躺在病床上,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帘子后面,护士们不知道她醒了?。

公共病房,人来人往,喧闹嘈杂。

“唉,好人不长命,听说温队长生前曾经签署过器官捐献意愿书。”

“你?是说,他原本打算把心脏捐给?他女儿的吗?”

“那当然了?,他女儿的心脏病必须做换脏手术,温队长也是怕自己?有个万一,所?以尽早做打算的吧。”

“造孽啊,那坏人偏偏刺中的就是他的心脏,上天真会拿好人开玩笑。“

“谁说不是呢,他女儿来我们医院多?少次了?,再不做手术,恐怕也——”

戛然而止的对话,唯有唏嘘。

温若将此听得一清二?楚,她心如死灰地睁着眼睛,直到酸得不行,才缓缓闭上,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划过双颊。

她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惊扰到外头的护士。

暴雨很快淹没土地,雾气渐起,弥漫在医院的四周。

锈迹斑斑的铁门,掉光叶子的树枝,在下?水道嚎叫的野猫。

温若哭到失去?力气,哭到眼角肿得像灯泡,酸涩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在黑暗里,意识逐渐模糊,她再次沉入另个世界。

小木屋前的院子里,鲜花盛开,绿意盎然,温长河正在教江粲刨木头。

蝴蝶飞舞,小白匍匐在花丛边上,不忍心惊扰到鼻子上的蝴,却还是没控制住打喷嚏,把蝴蝶吓走了?。它垂头丧气地来到温若的身边,拿鼻子拱她的手。

温若摸了?摸它的头,阳光洒在它雪白色的皮毛上,光泽熠熠,漂亮极了?……

病床上的温若露出微笑,一只手伸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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