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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材,竟然此时就成了食案上一道道新式菜品。

等她长大了些,才知晓这些变化皆与宫中的皇太后有关。

这位皇太后原是先帝后宫之中,一位不起眼、不受宠的才人。忽有一日,她不仅得了先帝的宠爱,一路顺风顺水晋升为皇后,还拿出各式各样没见过的种子来。既解了民间粮食困局,使得人人吃得上白米,家家用得起荤油,免去大多数人的饥荒之苦,又推广了一众新式菜品,使不受大雍人重视的炒菜变得风靡。

民间传闻,皆言这位皇太后是被神仙收为徒弟,本是天上的仙女,特意来保大雍繁荣昌盛。

而孟桑心中却隐约生出猜测,这位传奇的皇太后,莫不是与她一样从现代社会穿来的老乡,还得是身怀金手指的那种?

“店家,要三份粢饭团,但得每份都多加一些这个……呃,肉松。”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打断了孟桑散乱在外的思绪,她温和答道:“自是可以的,但每份须得多收一个钱。”

方才询问的是个仆役,看着是帮主子来买吃食的,对价格无甚异议,十分爽快。

孟桑手脚麻利,马不停蹄地做起这份大订单。

许是坊门已开,该上朝的、去行商的,用了朝食便出了坊门各奔去处,排在姜家食肆门前的食客却不减反增。

大约卯时一刻,待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孟桑等人便先关上店门,开始为白日的食肆生意做准备。

有姜素在大堂帮着收拾余下桌案,孟桑能稍稍松快些,手中叠了大大小小的碗碟,径直往后院井边池子送。

她脚刚迈入通着后院的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位中年妇人——姜素的阿娘,朱氏。

朱氏应是刚从屋内出来,瞧见孟桑端着碗碟进后院,细眉扬起:“食肆生意好,真真是辛苦桑娘了。再过几日,素素她阿耶腿伤就能痊愈,省得总是劳累你忙前忙后。”

孟桑往井边走,浅笑:“婶子说笑了,我得姜家阿翁收留,总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使不得!来者是客,怎好让客人一直忙碌呢!”朱氏眼珠子一转,撇下嘴角,“算起来,桑娘你来长安已有两月,怎么一点你阿翁的音讯都没?”

井边,孟桑打上一桶水,开始清洗碗碟:“长安大,寻人不易。”

就她所知,阿娘当年相中阿耶后,与家中大吵一架,一意孤行要嫁给心上人。婚后随着阿耶回了淮南道扬州府,自此与长安再无联系。许是当年为婚事,阿娘与阿翁生出嫌隙,断了往来,因此阿娘平时不太提起阿翁,每每言及都是冷着脸,不愿多言。

而她此次来长安寻人,实属是被逼无奈。

四月前,行商的同乡忽然告知她,说她家耶娘在沙漠卷进了沙暴,凶多吉少。

初听得这个讯息,孟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几家叔伯找上门来。他们话里话外说着好听,实则是打定主意要拿捏她的婚事,再瓜分家中财物地契。

孟桑别无它法,思来想去,只能趁着他们没有防备,收拾了些细软与重要物件,连夜逃至阿耶在公衙任职的好友处。她只说自己要来长安寻阿翁投靠,恳求傅叔帮忙解决公验一事。

来长安后,她凭着阿耶留下的来往书信,寻到了阿耶故交——姜记食肆的店主姜老头,即姜素的阿翁,好歹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至于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翁一事,孟桑着实没抱多大信心,只当是尽人事听天命。

一旁,朱氏瞄了眼大堂与后厨,随后凑到孟桑边上,压低了声音问:“五日前我与你说过要搬走的事,如今五日之期已到,你可找好了落脚处?何时能搬走?”

第2章 凉皮

孟桑来长安后,因与姜素投缘,便住在与之相邻的小屋,偶尔两人也会挤在一处夜谈。

姜家看似以姜老头为主,实则是朱氏当家。起初她没说什么,估计是瞧姜素难得这般欢喜,因而默许了姜老头的做法。

然而自从姜大郎的双腿出了意外,需要卧床静养,孟桑就接替了他的活计,逐渐开始在后厨掌勺,又得了许多食客的赞扬之后,朱氏一改原先的和善模样。

不仅言语里含沙射影、夹枪带棒,并且只要一瞧见姜老头与孟桑切磋厨艺,她就会火急火燎地赶姜素来一旁陪着,生怕姜老头会私下传手艺给孟桑。

赶巧,姜素与青梅竹马的刘家二郎早有婚约,商议要在今年完婚。再加上刘二郎失恃失怙,家中舅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朱氏心疼女儿,早就盘算好让小两口住在姜家。

七日前,她就隐晦提及要让孟桑搬出去。

后院,两人一蹲一立,还未等孟桑回答,朱氏就跟等不及似的,狠狠翻了个白眼。

她皮笑肉不笑:“莫不是真看上了我们家这不入流的小食肆,想哄公爹……”

话未说完,屋内传来姜大郎一声怒喝:“六娘!休要胡言!”

朱氏听后面色一冷,顾不得旁的,厉声喝骂回去:“好你个姜大郎,为了个外人来呵斥你娘子!”

“我难道说错了不曾?自打她来后,日日缩在后厨,偏还得了公爹青眼!什么切磋庖厨技艺,分明是公爹在将姜家的祖传手艺教与他人!”

姜大郎素来是个嘴笨憨直的性子,哪里顶得住如此狂风暴雨,当即不吭声了。

此时,姜老头的呵斥声从后厨传来:“六娘!我和桑娘早已跟你细细说过,确实只是切磋技艺,方子是桑娘教给我的!”

而朱氏骂到火气上头,顾不得还有孟桑在场,或是在大堂忙活的姜素,倏地转身朝向后厨,嗓音愈发尖利。

“公爹您当我朱六娘是个傻子吗?我也问过,孟家根本不是什么世世代代为庖厨的人家,她阿耶也只是扬州府里寻常厨子,没什么家学渊源。”

“桑娘今年不过十七,与素素一般年岁,怎拿得出这么多食方?”

“当年,公爹您伤了舌头,做的吃食不似原先那般绝妙,就此一蹶不振。而姜大郎也是不争气,学了多年手艺还不开窍,惹得食肆生意一日日惨淡。这些我朱六娘都能认,左右是自家人,能过日子就成。”

“可公爹您也别忘了,当年买下这间屋舍的银钱里,大半都是从我嫁妆里出的。无论是您攒在手里、不愿拿出来的姜家食方,还是这食肆,都只能是素素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朱氏叉着腰,嗓门大,语气又凶,直让离她最近的孟桑觉得脑门疼。

“婶子!”孟桑捧着干净碗碟起身,用尽全力喊住了朱氏继续往下的势头。

朱氏顿住,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太重,飞快地扫了一眼孟桑。随后像是较上劲儿一般,她死死盯着孟桑的眼。

孟桑长长舒了一口气,缓道:“幸得姜家阿翁、姜叔和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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