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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

他们在那落迦眼皮子底下逃跑,那落迦不追才怪。

逃跑难度再攀新高。

“水……”昏迷的谢岫白迷迷糊糊挣扎了一下。

太阳太烈,把沙漠烘烤得能烫熟鸡蛋,这会儿天黑下去,过不了几个小时,这些沙子又会冷下来,冷到能冻死人的程度。

这还是其次,他们两个男性alpha,一点温差而已,冷不死他们。

但水就真的没办法了。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上哪找水喝?

他这会儿精神力透支,想用异能催化个植物榨汁喝都做不到,就算能做到……

他也没带能吃的植物的种子啊。

林涧掏出自己身上仅剩的一把荆棘种子,摊开在掌心里。

……这东西能吃吗?

“没水。”林涧把荆棘种子收了回去,恹恹地说,“忍着。”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岫白听了这话,翻了个身贴着他,竟然真就安静了下去,没再吵着要喝水。

林涧这才有空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挫伤都是小事,alpha体质强悍,这种程度的皮外伤,不用药也能痊愈,甚至不用担心会感染,怕就怕伤到骨头。

林涧一点点检查下去,一直摸到他右腿,谢岫白无意识挣扎了一下,眉头皱起,迷迷糊糊喊疼。

林涧按住他,找准地方稍微用了一点力气。

谢岫白浑身一颤,一把握住林涧的手,用力到林涧手腕都在隐隐作痛,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依旧在昏迷之中。

林涧不敢再碰,收回了手。

谢岫白嘟囔了一声,靠得更紧了。

没有亲眼看见伤口,腿上的伤不太好判断是断了还是单纯的磕碰,高热也还在持续,冷汗还在不断地流,这样下去不行。

不过,林涧有些迟疑,谢岫白这样的症状,怎么有点像是……在觉醒异能?

他的异能不是同时觉醒的,分了两次。

一次是十岁那年,一次在十五岁。

两次都是高烧了半个月,全身跟散了架一样难受,陈嘉以为他是发烧,还嘲笑他生个病跟坐月子一样,不能见风不能着凉,只能跟个病弱美人一样,浑身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坐月子?

林涧面无表情,恢复之后把他揍成了孙子。

第二次觉醒的时候,陈嘉那狗东西记吃不记打,专门跑来嘲笑他,祝贺他喜提二胎。

……然后再次被揍成孙子。

经历惨痛,林涧把这感觉记得很清楚。

……要是觉醒异能就好了。

觉醒异能不需要看医生,补充营养睡一觉就行了,最多难受几天。

但异能出现的概率太低了,这可能吗?

林涧觉得还是不能寄希望于这个,这跟买彩票有什么区别,万一是被打出内伤了呢?还是要赶紧找到医生。

不过想这些都是多余,他们得先走出去再说。

先睡觉。

林涧精神一松懈,疲惫铺天盖地涌来,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几天后,深夜,谢岫白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四肢还惨留着撕裂般的疼,五脏六腑活像被架在火上烤,全身忽冷忽热,这感觉太过难熬,让他连右腿的异样都忽略了过去。

谢岫白神情有些怪异。

他似乎、好像、大概……曾经感受过这种疼痛。

在他觉醒异能的时候。

所以现在这是……

一股全新的,从未感受过的狂暴气息,沿着筋脉漫延上来。

谢岫白摊开掌心,一抹细小的,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银紫色弧线一闪而过。

仿佛几只鬼魅在舞蹈。

弧线一闪而过,留下的温度却久久不散。

这种恐怖的高温,想要肆虐破坏的欲望……

这是……雷?

谢岫白凝视着自己的手心,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嗯……”头顶传来轻轻的呓语。

谢岫白恍然惊醒,抬起头,才发现他靠在林涧的大腿上。

大概是怕他生着病,体力下降,不知不觉间被冻死了,林涧没有把他丢到一旁自生自灭,一手搭着他颈动脉,靠在被背风的岩石上沉沉睡去。

谢岫白静默地凝视着他。

他昏迷的时候不是全无感知,隐约知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林涧背着他走了很远。

……居然真的来了。

没有车,这里离林涧何止十万八千里,莉娜怎么联系上他的?

“……傻不傻啊。”谢岫白心情复杂,“我就那么像那个人吗?让你明知危险,也要跑这么远来救我。”

深夜的沙漠气温低到零下,谢岫白往他身边凑了凑,再凑了凑,最后整个头靠在他肩膀上,脸几乎埋在他颈窝里,手牢牢环着他的腰。

林涧无意识朝着另一边偏了下头,眉心蹙起。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馥郁芬芳传入他鼻尖,伴随着熟悉的、不太明显的压迫感。

谢岫白愕然睁大眼。

这是……林涧的信息素?

第45章

蓝楹花。

一种在白沙星上长不出来的植物。

谢岫白没闻过这种花的味道,但他莫名觉得很好闻。

于是忍不住又凑近了点。

信息素这东西,如果不是刻意往外释放,十厘米以外,就很难闻到别人的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的个别例子除外。

一种迟缓的晕眩感泛了上来。

谢岫白脑袋阵阵发晕,伴随而来的是胸闷恶心,活像被人塞进滚筒洗衣机狂甩三天三夜,头重脚轻找不到北。

足足过去十几分钟,他才勉强提高了一点抵抗性,找回神智,认出是高级alpha对等级比自己低的alpha天然散发的威压。

alpha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极强,就像野兽划分地盘,领地之内,不允许任何侵犯。

他靠的太近,把自己的信息素蹭到林涧身上去了,林涧的信息素察觉到了他的入侵,自然而然开始驱逐他。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靠近过林涧,但大多都是在林涧清醒着,四周喧闹,情绪波动也比较大的时候。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方面,再加上他闻不到林涧的信息素,被排斥的感觉还不是很强烈。

但是现在……

狂野荒原,四下无人,林涧也沉沉睡去,除了时不时吹来的一阵风,再也没有其他干扰。

以往细微的感触突然放大了无数倍。

身边没有一刻停止的排斥和针对,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他和林涧同属于同一个性别。

他们从头到脚都是相斥的,连最亲密最隐私的信息素,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可以用于攻击的武器,他们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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