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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身子越来越差,太后也来看了他。

今年的赏花宴, 萧何因陆莞禾故去心伤不已而推辞不来, 而皇上自微服私访回来之后,也像变了一个人, 忙碌于政事, 去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去的那几次都是去丽嫔宫中。

哦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嫔位了,而是妃位。

如今陆清算是宠冠后宫,无人能比。

太后从前还能控制陆清, 且因其亲姐故去心有愧疚,而今这丫头好像也越来越聪明了, 那些话看似是服软, 其实也在慢慢抽去她伸向后宫的势力。

这样下来可是不行, 太后此来也是打算劝劝皇上,于后宫要雨露均沾。

太后本来年老,身子不大爽利, 鲜少来主动看皇上, 如今一见, 方惊诧不已。

他身子似乎消瘦了不少,眼下青黑,脸色泛着些白,明显是身子发虚的表象。

算来他年纪不过三十有二,身子竟差成了这般。

母子二人还未相谈多久,祁宴眼中便有躁郁之色,不愿与之多谈,不耐地起身。

从太后一声不响,把陆莞送离京城起,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大。

这次清查的人中也有不少母族的人,太后此来不仅是来看他,更多的是为各位舅舅他们求情。

“好了,母后不必多说了。”

他只觉得对方的声音闹得他脑子一阵阵疼,龙袍拂袖,不耐地向外头走去。

而陆清早已一身浅紫宫装,鬓边别着杜鹃,身姿柔软地在殿门处等着了。

她唇上抹了口脂,妆容妖艳,真如外头所说的妖妃。

殿门微开,外头的阳光照在祁宴的脸上,他觉着刺眼,下意识眯起眼。

他瞧着陆清,许是日光晃眼,眼中有一阵恍惚。

还记得,他将陆莞禾带回来时,女孩刚换上新衣,长发盘起,小脸微红,几分怯怯不安地在门前等着他。

记忆与现实重叠交错,直至他的目光定在了她眼中的笑意。

她们像又不像,陆莞禾从不会像陆清一样,带着笑意看着他。

“皇上,太后已经走了,又看臣妾看呆了吗?”

耳边已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清已经低笑着走来,眸光流转,似羞似怯。

她身上似乎还有好闻的一阵香味,让他禁不住想要多闻一会。

祁宴放纵了自己,由着陆清引着自己。

“皇上是要随臣妾去翠华宫吗?”

陆清仍然笑着,笑意似近似远,有着些不真实。

“嗯。”

他听到自己这么应着。

屋中,那阵香味也愈发浓了,不禁让人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似飘游的云端,可以不用想那些朝廷中的事。

他沉溺在软香酥玉中,也沉溺在那与陆莞相似的容貌里。

陆清调笑着揽着他的肩,由着红酥幔落下,男子的容貌尽在眼前。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身子已经愈发虚弱,那香与他平日喝下的补药相互作用,过不了六年,便会如枯败的草木一样。

一场欢愉,祁宴躺在床上,额角已经微微有了汗意。

他低喘着气,四肢似有酣畅之意但又非常短暂。

直到陆清端着小碗,喂着他道:“皇上,该喝补药了。”

浓苦的药味一点点送入他的口中,祁宴张着嘴,一点点喝下陆清喂他的补药。

见祁宴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陆清手中的药勺不经意一颤,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弯起眼道:“皇上,又盯着臣妾做什么?上次和皇上说臣妾想抚养季儿之事,皇上想得如何了?”

季儿是祁宴与某个宫女所生,是一时醉酒后的结果。宫女难产而死,只留下季儿一个孩子。

祁宴膝下皇子不多,二皇子愚笨乃淑妃所生,彻查一事,也让祁宴不喜二皇子,剩下的三皇子年纪也不小了,大概也资质平平。祁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本该多多开枝散叶,可如今一味独宠陆清,皇后及后宫一干嫔妃都在盯着陆清什么时候有孕。

她们恐怕是想错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怀上祁宴的孩子。

而季儿这个孩子乃宫女所生,上次一见,眉目清朗,又聪慧伶俐,若是多加教导,未来或许能非同小可。

只是她提起此事后,祁宴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方眼神,仿若回到了一年前,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陆清脸上的笑僵了些许,但已经在他身边服侍了那么久,早便已不惧这些,很快又坦然将药喂到了他的嘴边,道:“臣妾久久未能得孕,早想体验为母之乐,皇上可是不许?”

“许。”

祁宴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移开目光,垂眼喝下那碗中的药。

她果然笑了开来,放下手中的碗,轻依在自己身上道:“皇上待臣妾真好。”

是啊,真好,只是他已经不曾在她眼里看到过真心。

……

陆莞禾到了南楚王之后,改了名姓,不过私底下,萧何还是爱唤她的原名。

萧何原是想赏菊宴时进京求娶,但如今陆莞禾已是不存在,也与太后和皇上再无瓜葛,便无需再请求太后赐婚。

京城之事也陆续传到萧何耳边,趁着二人欲去消食,萧何准备一道告诉与她听。

夜幕将深,又是一年的伊始,街道上灯烛炸开,一方喜庆之态。

从南宁门至正午门,两边都是摆摊的小贩,四处都是玩闹的少男少女。

金陵民风淳朴,过起节来,办得热闹,每一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陆莞禾也还是第一次去金陵过着节日,一身火红的大氅包着身子,粉颊被边上的白绒裹着,乌发从帽绒中放下些,显得娴静温婉。

萧何似乎还嫌不够,还想为她加上些,陆莞禾终于忍无可忍地睨了他一眼道:“你的伤才好全了不久,才是最该添上衣物的。”

这些日子来,萧何为了她的身体,又找遍了大夫。或许是这些药终于有了成效,又或许是每逢雨季,萧何对她格外小心,她已经很少寒疾发作了。

初春乍寒,萧何还是不放心,顶着她睨他的目光,还是看了一圈,见她真没有冷着,才收回了手,神情几分低怨道:“我身上的伤都好了近半年了。”

听起来他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可喜兰却在一旁暗暗偷笑。

因陆莞禾身份如今还不便暴露,她也担心自己到时与萧何成亲之事,若是被祁宴知道,或许又会惹不少事,因此王爷屡屡想要求娶,她都是以养伤在先为由。

如今伤也养好了,可陆莞禾还不松口,王爷每日都在盼得她何时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

陆莞禾听出了他声音里藏着的些许低落,萧何那般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这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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