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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饮而尽,而那方喉结也正随着上下滚动几番。

他微微阖眼,这副姿态要比平日的温和端方多了些随性慵懒。

“不喝么?”

他微微睁眼,狭长的眼睫颤了颤,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陆莞禾回了回神,皱起眉将手中的酒饮尽,酒水并不难喝,但烧得喉咙和脸蛋都热热的。

那点烧热感似乎也透到了薄薄的眼皮,她禁不住闭了闭眼,等那份灼热消解下来,再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的瞬间,陆莞禾下意识怔了怔。

她……她没看错吧?

谢席玉正在脱衣服?

烛光摇曳下,谢席玉执着衣襟的一边,已经褪下了外袍。月白的寝衣衬出他挺拔的身段,宽肩窄腰,配上俊秀的眉眼,绝不输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

“夫人,是该就寝了。”

谢席玉慢慢看过来,语气里带着些缱绻。

他的声音本就如清泉般润厚,说及夫人两字时,更是无意勾人心魄。

陆莞禾晃了晃眼,正想将外袍褪下,忽然又清醒过来。

可、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呢。

再、再说,她和谢席玉本来就是人前假扮的夫妻,现在人都不在了,也不用演得这么过吧。

看到她脸上略微的抗拒,谢席玉仿若不在意一般笑了笑,缓缓将她走来,抬手轻松地把她发间的金钗取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十分靠近,可以说是耳鬓厮磨。

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

谢席玉微微俯下身,几近贴到了耳廓,她也不禁屏住呼吸,紧张得捏了捏帕子。

“顶上有人。”

陆莞禾猛然一紧,禁不住想往上看。

谢席玉的声音从容,眉眼带笑,要不是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否则她都要怀疑谢席玉只是在说她的金钗好看。

谢席玉稍稍离退开些,目光停留在她的脸蛋上,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的目光柔和又带着笃定,稍稍安抚了她的紧张。

她敢相信,若是在现代,谢席玉绝对可以拿个奥斯卡。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喜床上走。

稍稍一放,她以手肘贴着被褥,半撑着看向谢席玉。

他的衣口好像比刚才凌乱了一些,从喉结往下,线条流畅,隐约能瞧见锁骨和腰腹的肌肉。

但现在陆莞禾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只想着上面有人盯着,说不定是哪来的刺客,连扯出来的笑也有些僵硬。

谢府守护森严,今日这样宾客来往的日子,对方都能进出如常,便能看得出武艺超群。

“环着我的腰。”

谢席玉贴近耳边指导。

她就从没做这么出格的事,也没有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玉白的手臂颤颤地伸出来,轻轻抱着谢席玉的腰,声音想要哭出来似的,又低又软:“夫、夫君。”

她可不想现在就丧命于此。

许是人极度紧绷的情况下,耳目也愈发灵动,她似乎能听到屋顶上有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瓦片被人挪了位子。

谢席玉垂眸,昏暗的烛光照得不清晰,只能看到她的鼻尖微红,那双桃花眼盈满了泪光。

而她的手软软地覆在他的腰后。

“别怕。”

他的嗓音难以察觉地哑了些。

屋外很快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批守卫涌来,脚步声错杂,陆莞禾也不自觉揪着谢席玉的寝衣。

时而能听到短匕对上长刀的镪镪声……

“嘭”的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也像是尘埃落定。

一干打斗声顿时停了下来。

陆莞禾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指略微放松,谢席玉也正要起身,准备披上外袍。

在她放下手时,忽然,那枚藏在袖中的玉佩滑落,无声地落在缝着双喜鸳鸯的被褥上,也落在了谢席玉正要离开手边。

明显的,谢席玉神色怔了一瞬。

【滴滴滴,宿主,对方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的脑海里相应地传来了系统的警报声。

“这、这个是……”

她飞快把掉出的玉佩攥到手心中,心虚地不敢看他。

这可是男子佩戴的饰物,在此出现,多少都会引起误会,谢席玉不会以为这是她心仪的男子的玉佩的吧。

这边更有风俗,若女子若心仪某个郎君,便会将心仪郎君的贴身玉佩一直放在身边,以寄托思念之意。

她想要解释,但支吾半天没说上话。

在脑海中,她也忙在和系统联系:【平时不靠谱就算了,这一次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她却没注意到谢席玉的眸色渐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的声音喑哑,眼中含着她读不懂的情绪,低声自喃:“没想到这枚玉佩是在此处见着了。”

云里雾里的一句话,她不明所以,茫然地开口:“什……”

没等她的话说完,谢席玉已然倾身而上,烛光下,他不再是风光霁月的郎君,而只是个凡夫俗子。

他的指腹轻捏着她的下颚,带着些失控吻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间,陆莞禾的手一软,那枚玉佩重新滑落了出来。

与此同时,系统的机械声回复也传了过来:【宿主,经检测,这块玉佩是男二的。】

作者有话说:

下期预告:玉佩的秘密揭晓

第17章 竹马丞相(17)

陆莞禾被吻得软了身子。

她微仰着头,手指被迫抓着谢席玉的衣襟,他的衣口也被抓得有些凌乱。

他肩侧的衣口被拉开得大了些,锁骨处露出一个似半片月牙型的胎记。

陆莞禾无意间向下一瞥,羞耻感更甚,这个胎记长在锁骨处,微红,倒是极配。

她没想到谢席玉的吻和他这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强势又浓烈,直至她都快呼吸不上,才给了她换气的时间。

借着空隙,她微微缓了口气,眼里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谢席玉会是这样的反应?

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是他的,那便是原书中陆莞禾与四皇子合谋,以作为参与成王谋反罪证的玉佩,他见到应该是愤怒的,而谢席玉的眼底却划过了几分惊喜,像是根本不曾认为她见过这块玉佩。

忽然,她心头浮过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当初便不是陆莞禾将玉佩交给江承的?而是……陆家的某个人?

谢席玉稍稍垂下眼帘,看着陆莞禾的脸蛋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盘好的长发松下些,发丝落到洁白的颈后,而那耳边的红也一直蔓延到此。

她低着头,眼里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谢席玉还是一时心软了。

算了,她还不知道那件事,还是吓着她了。

他微微阖眼,平复了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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