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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温寻撅了撅嘴,在爷爷笑眯眯地询问下,委屈巴巴地将前因后果讲给了老人家听。
温爷爷并没有觉得孙儿幼稚。他将孙子带到后院的摇椅上,耐心地听他讲完,用兜里的布帕子给温寻的脸轻轻擦了干净。
“谢谢小寻这么提爷爷着想。”温爷爷乐呵呵的,“你妈妈说得对,咳咳,爷爷这病啊,泥鳅可治不好。我们寻寻努力读书考上大学,爷爷自然就好了。”
“我会努力的!”温寻握拳保证,“以后我要当大科学家,让天多下点雨!”
温寻不信隔壁村那个魏哥说的话。
他觉得老天爷也是可以改变的。爷爷以前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勇敢的猎人救了被坏蛋捉住的美人鱼,美人鱼后来哭了好多好多雨,救了一大村子人。
温寻觉得,既然美人鱼能做到,他以后也能做到。
“爷爷知道,我们寻寻会努力的。”
温爷爷听了孙子不着边际的豪言壮语,哈哈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咳了两声继续道,“不过啊,寻寻也不用太努力,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人这一辈子啊,汲汲营营也是过,平平淡淡也是活。有时候你拼了命,也赶不上老天爷打一声喷嚏。有时候你以为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实际上却失去了更珍贵的……”
不过垂髫之龄的温寻懵懵懂懂,只能仰头看着爷爷嘴一张一合,说着他听不明白的道理:“所以啊,人有时候可以自私一点。不求多的,只要能找自己喜欢的,把小日子过舒坦过好,也是一种本事。”
“爷爷也是这样吗?”温寻问。
“爷爷啊……”温爷爷目光悠远,跨过老屋的茅草顶,朝着远处的大山望去,“咳咳,爷爷没能珍惜这样的机会……”
温寻想到了自己刚弄丢的小泥鳅,郁郁地低下头,“我也没有。”
爷孙俩说得完全不是同一件事,温爷爷被小孙子那委屈又失落的模样给逗得忍俊不禁。
“我们小寻那么想要只泥鳅啊?”
温寻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躲起来的那一只!”
“其它的都不行?”
“不行!”温寻抿着嘴,“它躲到我这里,可我还把他吓跑了。我想跟它道歉。”
“那寻寻可以想办法找到它,再跟它道歉。”
“怎么找?!”温寻立刻撑起身子,满眼激动地望向爷爷。
作者有话说:
小触手日记:
~人类幼崽的屁股真滑。
~不过没我滑。
~他流水了。是给我喝的吗?
~不管了,我吸!
第14章 脱水
“水够吗?”
温寻用手摸了摸已经快溢满水的塑料盆,侧头问向身旁。
他的手臂上正趴着一只他看不见模样的生物,温寻问的对象正是它。
尽管温寻仍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毫无意外——这个生物喜欢水。从他家鱼缸、水杯、饭锅里各处消失的水,到他时常能感受到的潮气与水渍,无一不在说明,来到他家的这个家伙,其生活环境与水息息相关。
既然对方赖在他家里不走了,温寻也不能做置之不顾的恶人。
他想。
如今这个空荡荡的家里,有个新宠物也不错。
他养过鱼,现在再养一只——类章鱼的怪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了。
在温寻经过几天的思考之后,他终于将这个出现在他家的生物定性为“怪物”。
一只喜水的、拥有触足的、活动灵活且能够听得懂人话的“怪物”。
温寻在自己大脑二十多年的知识系统内,并没有搜寻到任何一个能够完全匹配上述特征的生物。
如果硬要说相似,那么温寻认为它的特性与海洋类的生物特性最为相近。
但在偌大的海洋中,目前已知的生物种类就超过了二十万种,更遑论还没有被人类发现的物种了。据说实际的海洋生物种类要比已知的超出十倍以上。
温寻以前养鱼时也看过一些科普书籍,知道海星也能吃,水母是浮游生物,一些生物的性别取决于它们配偶的需要,而鲨鱼的怀孕周期能长达四年之久……
刨除那些无用的知识,温寻认为出现在自己家中的家伙,更像是高度进化的头足纲类生物。
人们最熟悉的头足纲生物要数章鱼和鱿鱼了。
但在他家的这一只东西,空有触手,温寻摸过好几次了,并没有摸寻到对方的头冠。同时那些触手也粗细不一,长短不齐,常用的好像就那么一根,与正常章鱼犹豫的腕足数量情况也无法对上。
温寻只能将其定义为奇特的“怪物”了。
也许是百科全书里还没有收录的新奇物种?
又或是从世界某个黑洞缝隙里偶然掉落出来的异次元生物?
温寻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逗笑了。他摇摇头,此刻只想解决当下棘手的生活问题。于是他开口唤出他给“怪物”取的新名字,将它轻轻放进了水里。
“对不起啊,一直忘了给你安个家了。”
今天早晨一起来,温寻就感觉自己的肚皮上压着一股说沉不沉说轻不轻的重量。
像一条长条形抱枕,软软地搭在他被子上。
外间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大太阳,阳光大得都快要钻透温寻卧室的窗帘。
从两张窗帘间未关紧的缝隙里溢漏而进的几丝光线,已经足够晒,让温寻不知不觉都将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搭在床沿。
温寻本想将身上的“抱枕”挪开,但伸手却摸到了一片蔫儿吧唧的表皮,和按下去都快没有回弹力的软肉触感。
温寻一惊,坐起身摸索着将搭在身上的触手抱进怀里。
原本大触手根部其他几根小触须不知怎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独独一根足肢,软趴趴地趴在他腿上。
“怎、怎么了这是?”
温寻有些慌张,两只手上上下下将触手摸了好几遍,终于在摸到它腕尖时,感受到了些微的一点动静。
柔软的尖端在他指腹轻轻挠了挠。
像是在让他不要担心。
温寻自刚醒就绷紧的一根弦总算松了一点。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刚才有多慌乱。他真的……真的不想再遭遇任何失去与分别了。
“乐乐你怎么了?”
温寻叫出了前一天刚和触手确定好的新名字,慌张又不解地问道,“是不舒服吗?”
温寻再一次恨自己失明无法视物,连触手现在什么状态都看不到。以往鱼缸里的鱼儿状态不对,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可现如今他只能靠着手指一遍遍地在触手表面摸索,做着没甚用的无用功。
“咕。”
温寻仿佛没头苍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