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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昨日黄花,但对桑弄县的董家来说也是够了,董寒玉原是没打算送季子漠银两,昨日季子漠早朝参王尚书的消息传来,他是有动过这个心思,可想的也是等季子漠再稳些。
谁知......那位让他现在就送来。
一瞬间,董寒玉替季子漠累得慌,身在岸边,怎么能不被巨浪裹进去,自己还好,是甘愿进海浪里,指望着荡到高处。
季子漠是无知无觉间,毫无防备时被裹了进去,从齐玉回来的那一刻,在齐父齐母呆在阎王道的那时,他就入了局,只是可惜,季子漠到现在都无所知。
季子漠在朝堂的处境董寒玉心知肚明,别看在学子中的名声响,却也无什么用,一开始在上林苑监管些花花草草。
用尽心机才到了户部,皇城内外这么多官职,为何偏偏是户部,鬼都能看得出来皇上是故意为难。
季子漠生生忍到现在,在董寒玉都觉得他认输时,他背水一战,一本把王尚书参了去。
现在朝堂上的人分两旁,太子,皇上,太子势弱,皇上多疑,有才的人多如牛毛,别说一首诗,就算季子漠高中状元,对当今多疑的景安帝来说,也是不值一提。
在皇上故意无视时,只有外露自己的独一无二才可以扭转败局,哪怕是十大板。
在被针对坐冷板凳时查清罪证—是一,不顾前途和生死敢于参上司—是二,二者相加,足够独一无二。
哪怕这次得不到好处,但总归不是默默无闻了,就看后面季子漠的所作所为是否能让景安帝惊喜了。
能忍能狠会讨好的人,就算没有太子府吩咐,董寒玉也觉得季子漠值得他押一押。
至于季子漠会不会收钱,董寒玉觉得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其一,两人是故相识,他对季子漠了解,季子漠对他也是了解,当然,除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太子的人外。
隐藏了最重要的一点,董寒玉对于季子漠就是安全的人选。
其二,只要季子漠想往上爬,缺不了钱,季家帮不了他分毫。
再一个,只这一次就能看出,季子漠走的是孤臣的路,孤臣也代表着朝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他除非位高权重,否则不能出错,像贪污受贿等,无论金银多少,都是要命的短处。
如董寒玉所说,钱是季子漠现如今需要的,不说给上峰送银,初来乍到,让下属跑个腿都要送点好处,更何况是翻找往年档案。
旁的人会家族送银打点官场,季子漠无父无母自是没有,他虽与董寒玉多有不对付,但送上门的银子不收显得可惜。
董寒玉,董寒玉......季子漠把这个人乃至董家在脑中过了几遍。
坐了这一会,季子漠脸色有些煞白,他犀利的眸子看向桌上的银票,浅笑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会拿钱不办事也不认账的人。”
“有句话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不止与你是旧相识,与你大哥也见过面,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我会尽量帮,不能帮忙的就......”
季子漠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不能帮忙的不帮。
董寒玉听他故意提及大哥心中暗恨,明白这是季子漠的威胁。
不过他如此说,董寒玉也知道两人已经谈妥,问出心中一直疑惑的地方:“你说你多聪明一个人,怎就因为齐玉被我耍的团团转?一连几月我不说话不露面,你就不起疑?”
不起疑吗?怎么会不起疑,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丝贪念让自己不要多想罢了。
他以为董寒玉是齐玉,哪怕有万千阴谋猜想,都选择给齐玉信任,谁知最后却是一场闹剧。
那日街上见了齐玉,季子漠心死恢复后便猜到了怀孕的哥儿是董寒玉。从桑农县而来的怀孕哥儿,会模仿齐玉的笔墨,心里这般晦暗的人,除了董寒玉还能有谁。
窗外阳光茂盛,季子漠没回他,若有所思的反问道:“你那孩子真是郑柏叙的?”
董寒玉淡定神色不在,如剑的眸子猛的看向他。
季子漠乐的发笑:“被我说中了?你弄死赵大勇,在桑农县就挑选人借子,郑柏叙又不喜欢你,自是不会自愿和你无媒苟合,想来又是你使了手段,可怜郑柏叙正人君子当了王八,多了个儿子不说还引狼入室。”
“乐信候府有两子,郑柏叙是嫡子却醉心医术,都传世子之位会落在第二子头上,可怎么这么巧,你和郑柏叙回来没多久,郑柏叙那个弟弟就从马上坠了下来摔断了腿。”
“郑柏叙现如今成了世子,你就成了世子夫郎,真是无巧不成书,让你得偿所愿了。”
四下无人,这些都是季子漠的猜测,他边说边打量着董寒玉的神情。
砰的一声,两扇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郑柏叙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外,刺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好似发着光。
运筹帷幄的董寒玉终是变了神色,他慌张的站起身:“夫君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季子漠胡说的。”
有前科的人怎能得到信任,董寒玉伸手欲牵郑柏叙,郑柏叙摇着头连连后退,好似他是人间恶魔。
在桑农县被算计的那晚郑柏叙心知肚明,念着和董寒玉一起长大的缘分,他装作不知。
可若真是董寒玉害了他亲弟,郑柏叙万死难解其罪。
郑柏叙温和性子遭到雷霆打击,脚步踉跄离去,董寒玉再也顾不上其他,只忐忑的去追。
季子漠后悔不迭,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并无实据,没料到郑柏叙在门外听了个完全。
房门大开,齐玉脚步急促的进门,走到床前扶着季子漠趴下,后又慌忙的查看他后背的伤口。
白色的纱布已经染红,他单膝跪在床前,边小心解着纱布边提声道:“司琴,打盆热水来。”
身子发虚的季子漠猛的回头,齐玉手一抖,垂眸道:“大人,你后背伤口还未结痂,纱布都染了血,我帮你上药换新的。”
季子漠审视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随口问:“你会?”
齐玉心如擂鼓不敢看他:“会。”
他在边塞学了些医术,虽不说医术多么精湛,包扎个伤口不成问题。
季子漠半月后销了伤假,王尚书遭了帝王雷霆之怒,一族发配边塞。
季子漠原想着无论是升是降都应该在户部打转,谁知皇上早朝时把他升为左侍郎,却调到了吏部。
半年时间,从户部正五品的郎中,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季子漠升官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却升不起丝毫的羡慕。
朝堂之上怎会有痴傻的人,季子漠的升官犹如走在悬崖之上,在户部参了户部尚书,现在去了吏部,吏部尚书怎能对他有好颜色。
以下犯上的人去何处都会被针对,季子漠从那日早朝时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