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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蝼蚁,心里很是不屑: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就是这样见利忘义,就跟他的过去一样,你对他好时就俯首帖耳,而一旦带来战争动荡就是反叛的武器。不过,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王一般宣言的感觉,这让他有些陶醉于上位者的权利。“朝廷念在尔等只是被芙蕖门这样二流邪派所蛊惑,才身不由己被利用洗脑,因此不再追究以往的过错罪责,只要能脱离芙蕖门者,一概视为良民,田产受到朝廷保护。只要能奋起投入朝廷义军的,一概赐金二十两,一族同姓人家投义军足三户赐女官奴一名。”

他视线不停扫视,见不到自己派出去混进去的几个探子,皱了皱眉,那几十人也是行伍出身,不会稀里糊涂死在混乱里吧?

女官奴,可是很多出自罪臣的大家小姐,便是如意那般的,这样对于鄂南这帮山野村夫,实在够优待了。

是以如意第一个皱了皱眉,懒得听他再说废话,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于是人群里突然有人阴阳怪气道,“朝廷就这么抠?芙蕖门可是修了路又贩粮,你们给点小恩小惠银子女人,就想捡便宜吗?”

然后人群里各种叫嚷声此起彼伏:

“就是,女官奴,别是你们皇族玩剩下的吧,还是从什么鸳鸯楼发配出来的啊,就想‘赏赐’给我们了?”

“这朝廷还真是讲笑话,想不费一兵一卒把咱蚕食回去呢!”

“绝不当朝廷走狗!”

“狗皇帝滚出鄂南!”

……

底下的抗议声从挑拨到叫嚣,已经越来越失控。孙玉龙不由退了两步,手掌握成了拳头,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原先得到的武林盟可靠消息说,芙蕖门的势力确实已经溃败了,蛮族也已经反叛,但是眼下那些原本蝼蚁般的愚民,无一不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声讨者,而那些中气十足的声音更无疑都是练家子!

他脸色苍白:恐怕杜宇也早就预料到可能发生这种危险情况吧,所以丢他出来探探路?想到这底下可能是圈套,他不由脸更白了……他揪紧了袖中的虎符:想叫我好看,哼,若是平安回去,可要早些发动了。

他那边悄声叮嘱近卫出去外围调动驻军平乱解围,这边厢冷汗涔涔的周旋,装作不知,“各位,请相信我,待朝廷收复鄂南,必定会更好的解决民生问题,给大家一个有诚意的交待!”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人已经躁动了起来,压过了他的声音,台上他和几名近卫军狼狈的应付着,可是那台下逼近的铁塔般的汉子是怎么回事?那一个个胸口纹的图腾是怎么回事?

他越想越乱!那不是西南蛮族人么?这假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芙蕖门的阴谋,还是田天齐的异心,抑或是皇帝下的狠手?

他武功本就低微,左支右绌,又分心胡思乱想,一队人马跟底下一窝蜂来的人打了起来,而刚才那些频频示弱的“愚民”不知混进了多少蛮族人,如今以一当十,不多时就冲垮了他身边的精兵,最后竟被个大块头蛮族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揪了起来扛在背上一路颠簸。

等他被扔到地上,能清醒的打量周围,差点没气死,这里竟然是倌馆鸳鸳馆!而他即使身在厢房里,也听见男子互相调笑调戏的声音,怎让他不屈辱?

媸妍推门进来,见到是他,也惊了一跳,“什么皇帝,竟是你?”

孙玉龙瞳孔骤然紧缩,泛上杀意,“你认得我……”

媸妍蹲下,用手掐住他高傲又狼狈的下巴,“你是好了不起的人物?我要认识你?”

孙玉龙挑眉思索,不发一言。

媸妍加重了指力,捏的他下颌骨咯咯作响,“不过,你龌龊的事我却是一清二楚,啧啧,”她坏心挑唆道,“什么御驾亲征,我道怎么回事呢,我就说狗皇帝放着田天齐那么大一个内奸,怎么会这么快就上钩,却原来派来个替死鬼!”

孙玉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虽然对皇帝没什么忠心,但也不容许动手前就被人视若弃子,他实在不明白,他是哪一点招来了杜宇的不满!

其实他从没暴露,只是从他叛出定苍山进贡账册之后,杜宇对他不耻,从未真的当他亲信过。第203章 菊花血残

“想不想报仇呢?”媸妍怜悯的看着他。

孙玉龙忿忿道,“好,你我不如结盟如何,我会让你看到我存在的价值!”

媸妍讥笑道,“价值?还真看不到,我只看到差点被别人踩死的丧家犬一条。”

孙玉龙轻笑,“我可是有天山王驻军的半枚虎符,足够调动狼虎之师的五万大军,而我作为小王爷,要收归那另外的五万旧部听令与我也是早晚的事。怎样?”

媸妍眼睛一眯,想不到那半块竟然在他那里,蹲下身在他身上一通乱翻,却什么都没有翻到,不由蛾眉倒竖,“你信口开河吧?就凭你?你真以为你那卑鄙的来历我不知道么?卖友求荣卖妻求利,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孙玉龙被她揭了老底,浑身冰冷,眼色几经变换,“定是定苍山的贼寇和孙绍文告诉你的吧?我真不该留下他的性命!大男人做事各凭本事,我不觉得我有过错!成王败寇,看谁笑在最后。”

媸妍见他恼羞成怒,也懒得跟他说教,只冷笑一声,摸索他的袖笼胸口,还是一无所获。

孙玉龙戏谑道,“这位姐姐,你找不到的,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它交给亲信藏起了,我也不是蠢钝如猪一样的人吧?”他见她垮了脸,调笑道,“还是说,你看上我了,所以假公济私,想要摸我?”

他恼怒她刚才说话毫不留情,于是便越发无耻,他自己做了小人,也想让别人不堪起来。

媸妍讥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是,不止我摸你呢,待会,会有好多人摸你的,别忘了这是鸳鸳馆,公子就好好享受吧!我想公子这般高傲卑鄙的人,应还是未开苞吧?”

她说着就转身离去,孙玉龙吼道,“喂!喂!是我呈口舌之快!我已有喜欢的人,哪会特特调戏你?刚才说的合作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媸妍冷笑,“快别这么说,小叫花子,就凭你也配和我谈交易?快别侮辱了我,也别侮辱了人家姑娘,你真的不配!”

平心而论,和他合作只有好处,而且必要时做掉他就可以了,可是媸妍真的完全无法做到。至于他说那跑掉的亲信,她自会派人去搜查,但凭她这里逐波留下镇守的蛮族士兵,想必也打得过那些人。

孙玉龙狠狠盯着媸妍的背影:他从未被一个人如此惨痛如此彻底的扒皮羞辱过!而且他对这蒙面女一无所知!他有一种无法遁形被扒皮抽筋的惨痛,让他有一瞬恨不能死去,但他发誓,定要不惜代价,将这女人施以最惨烈的刑罚!

华灯初上,正是倌馆青楼的好时光。

孙玉龙被灌了一碗小倌破菊的春药,丢到了一名脑满肠肥的富商的房里。

媸妍在隔壁屋里等着听那亢奋的戏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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