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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心中讥诮,要论报仇,第一该杀的就是你自己!
今天之前,孙玉龙在她眼中还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而从此刻,他宛然十足的六亲不认!
她忍不住害怕,若是被他发现她背叛,以后会怎么报复她?
孙玉龙食指轻轻抚上她锁骨的牙印,漫不经心道,“姐姐这里有个记号,是大当家的留下的么?”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甘草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个牙印了。
孙玉龙见她迷茫,气息稍平,低头一啃,覆上那个牙印,狠狠一咬,顿时鲜血淋漓深可见骨,把那个牙印彻底纂刻在她锁骨上。
“啊——”甘草痛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他,只见他嘴角沥血,眸子异样的狂热,她毫不怀疑,他如果得不到她,会把她杀了吃进肚子里来占有她!
她害怕的面露惊恐踉跄后退,却被孙玉龙紧紧搂入怀中,箍的她骨头生疼,瞬间,他忧伤失望的眼神又像一只可怜的兽,但是只野兽。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充满寂静的诡异。
这一刻,甘草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坏,忧伤迷茫的令人心痛。
“你为何那么憎恨你大哥,就算……就算因为我,值得害死他们两个么?”
孙玉龙看向窗外萧瑟的落叶,似乎说起什么不相关的事。
“多年前,天山王单恋天都鸳鸢馆丁凤君,却被孙墨举捷足先登成就佳话。”他顿了一顿,“随后天山王恼羞成怒,找了一名眉眼酷似丁凤君的妓子夜夜宠幸并示于人前,可是两年过去,孙墨举丝毫不觉羞辱,丁凤君也丝毫不为之触动,反倒是天山王自觉无味,把那妓女虐待了一番,然后赤身裸体丢在孙家门口,妄图羞辱丁凤君的出身不洁,以示决裂。谁料孙墨举不受挑唆,反而救了那轻生的妓子,陪同妻子待产。”
“再后来,那妓女十月怀胎,几乎和丁凤君同时生产,都生了儿子。于是从此,那个野种就是孙二公子的陪读跟班,即便是孙家抄家之后,同为乞丐,他依然还是跟班。再后来,落草为寇,他依然还是跟班。”
甘草大吃一惊,“那……那个妓女……”
“正是家母,生下我之后就悬梁自尽了。”他微微一笑,“我这样的意外,本就不是任何人所期待的,也本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甘草心中痛惜他的身世,可还是不解,“即便如是,你应该感激孙家才是,何苦要加害你的恩人?”
孙玉龙眉眼一扫,如刀刃般锋利,“感激?若不是丁凤君的缘故,我母亲会沦为被报复的工具吗?或者,我应该高兴,一辈子给孙二当小厮?”
“他当你是兄弟啊……”
“本来我也不甚在意的,可是从见到孙二对你的独占欲开始,我就按捺不住了。他一个蠢蛋,有什么资格独占你?我本来或该是王爷世子,却要被他处处掣肘,对他处处拱手相让?若是别的倒还罢了,但我不会像孙大那个蠢货,把你推来让去的。”
甘草愕然,“那你……要认祖归宗吗?”
孙玉龙嗤笑出声,“你当那老家伙猜不出吗?他用刑时必然从那锦帕已经知道那两兄弟身份,联系我的容貌,也或能推测一二,只不过他心虚,刻意忽略其中的关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愿意跟我合作,不过心里存有那么一丝愧疚罢了!他不想认我,我倒稀罕认他吗?待我站稳脚跟,再做图谋。该是我的东西,一样样都会拿回来!”
他说着笑笑地看向甘草,“这还得多谢你呢……我那个短命弟弟反正已经归西了,一切物归原主还不是早晚的事~”说着他的声音沾染上了血色,“至于这些不相干的人等,我都不会叫他们好过!”
甘草目瞪口呆,她真的想问问他:你费尽心机,算尽亲人,到底是在图什么?
他抱紧了她,“我只知道,有了权力,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要变强。我要能呼风唤雨,给你想要的一切。”
甘草默然,或许从一开始,是她激发了他不择手段的争夺之心,但是这么走下去,他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在她眼中,他可笑又可怜,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太多又钻了牛角尖的小人物罢了。
第139章 心有灵犀
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穴,“郭公子,你没事吧?”
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粗嘎,听着都替他痛,“甘姑娘,你受苦了。”
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
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么快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阴谋。我已经解开你穴道,你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
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待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
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
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么。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么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