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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瘦瘦弱弱的女人,发起病来简直是力大无穷。
根本拉不住。
朝离疲惫地捏了捏眉头。
关于那个“爸爸”,他小时候问过,被打的很惨。
后来干脆就不问。
但是过了这么久,他也隐隐约约猜到了,那个男人的性向一定跟他一样。
只是为什么会结婚生了他,又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朝暮云双眼通红,疯狂地剪完衣服,阴恻恻地目光又对准了自己的儿子。
“你也去死吧,死了就好了,死了这个世界就干净了…”
她咬牙切齿,手里拿着锋利的剪刀,披头散发地朝少年扑去。
朝离头疼的很,下意识地绷直了手臂想把人扔出去。
但是最后一刻,他却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抬手挡了一下。
“嘶!”
剪刀毫不犹豫地扎下,大臂瞬间血流如注。
朝离痛的脸色惨白。
“够了!”
他怒喝一声,顺势夺过那把剪刀就扔了出去。
“如果你再这样,我就送你去疗养院。”
“妈妈!”
他额头上满是虚汗,随着肌肉的用力,手臂上的血流的更欢快了。
几乎把被子的一角沁透。
也许是朝离的第一次反抗,也许是面前血的腥味唤醒了朝暮云的神志。
她怔愣地抬起头,眼眸中的血色隐隐消退。
“离…阿离…对…”
她嗫嚅着唇,声音支离破碎。
朝离心一痛,抬手将她妈妈脸上粘腻的发丝拨到一边。
“去睡吧。”
少年声音很轻。
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从朝暮云的眼睛里涌出来,她号啕大哭。
“阿离…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朝离身心俱疲,他靠在床头,浑身几乎被虚汗浸透了。
“吴阿姨,麻烦您带我妈去睡觉。”
吴阿姨也抹着眼泪从后面走过来,好言哄走了朝暮云。
终于清净了。
朝离踩着虚软的脚步爬下床,去药箱里随便找了一卷纱布裹了一下。
又把弄脏的被子囫囵地扔到一边,随便裹了床毯子重新躺下。
黑暗中,他摸到枕头旁的衣物,累到几乎麻木的心脏才渐渐复苏过来。
幸好,他留下了一件。
那件被外人称赞和傅云野“很般配”的白西装。
很般配啊。
朝离垂下长长的睫毛,唇角一抹淡淡的笑。
忧伤又甜蜜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三中举行全校师生大会,宣布对方前进做出“记大过”并“留校观察”的处分。
除此之外,还取消所有保送资格,并在会上做出深刻检讨,当面道歉。
今天天气有点阴,闷热闷热的,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雨。
朝离站在台下昏昏欲睡。
校长拿着话筒大着嗓门喊了五六遍,他才如梦初醒,飘着走上台去。
方前进先对着朝离深深鞠了一躬,又拿着厚厚的检讨书老老实实地念,听得朝离更困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三中操场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地吼声。
“社会道路都在走,做人做事别太狗。”
“朝离朝离你最棒,必须挺你没商量!”
三中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惊讶地往外看去。
就见“哮天犬”伍家昌率领一众小弟气势汹汹地站在三中操场的围栏处。
小弟们居然脱下了紧身裤豆豆鞋,统一换上了各自学校的校服。
头发也从五颜六色染回了黑色。
见三中学生注意力都被拉了过来,伍家昌一甩头。
所有精神小伙同时举起了手里的卷子,齐声大喊。
“我们及格了!谢谢朝哥!!”
然后自带的音响一按,几十号人众目睽睽之下,集体开始给他朝哥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摇花手”。
三中学生顿时沸腾了!
掌声,尖叫声,欢呼声乱成一片。
也有学生校服一甩跟着一起跳。
操场上沸反盈天,喧闹无敌。
气的教导主任校长吹胡子瞪眼,疯狂地指挥保安去赶人。
精神小伙也不恋战,见有人来拎着音响就跑。
保安追不上就接着跳,总之围着操场转圈圈,费尽心思地为他们朝哥助力。
两边你追我赶,鸡飞狗跳。
朝离站在主席台上,眼睛里都是亮闪闪的笑意。
幸亏傅云野没来,不然估计这个“哮天犬”会没好果子吃。
于是就这样。
原本严肃正经又无趣的检讨大会在仓促和搞笑中收场。
朝离刚回到教室,傅云野发来短信。
“晚上到我家来,我让司机去接你。”
朝离一顿,马上猜到了。
今天就是傅云野妈妈的生日。
应该是为了显得没那么正式,所以现在才通知。
朝离回了个,“好。”
刚按了发送,暴雨一瞬间下了下来,铺天盖地,气势汹汹。
朝离盯着窗户外急促的雨丝,不自觉地抚摸上疼痛的手臂。
终于要来了啊…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傅氏大宅坐落在环境清幽的半山腰。
面积大到游泳池篮球馆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高尔夫球场。苡橋
此时暴雨初歇,晚霞缀着彩虹。
巨大的院落里郁郁葱葱,各种鲜花树木,争奇斗艳。
一路走来,芬芳一片。
朝离的车直接驶过雕满繁复花纹的欧式拱门,径直开往举行宴会的院落前。
“果然是你才有的待遇。”
坐在副驾驶的赵云川悠悠开口。
他早就算准了傅云野会让人来接朝离,所以干脆地选择了蹭车。
“有什么区别吗?”
朝离的目光从窗外成片的花海中转过来,疑惑地歪头。
“哼,我上次来也只是停在大门外而已。”
坐在后一排的孟甜甜酸溜溜地接话。
是的。
她也是被赵云川撺掇着来蹭车的。
两个人又打赌车子能不能直接开进去,结果,赵云川赢。
“是吗?这么严格?”
朝离弯了弯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当然,傅哥哥小时候就被绑架过,还不止一次…”
孟甜甜不满地嘟囔,满心不忿。
“云野被绑架过?”
朝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赵云川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啊,毕竟傅家是什么家庭,早些年就是他们太亲民了,所以才会发生意外。”
虽然知道是傅云野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也一定平安无事,可是朝离还是不受控制的心疼起来。
车速渐缓,一扇巨大的木质拱门出现在面前。
上面爬